在世界文字中,中国文字是一种最特殊的文字。和其他民族的文字不同,中国的文字不是用字母拼成,是用指事,或用象形、形声、会意、转注、假借的方式形成。每个字有它独特的、可理解的形状,而且写出来很美,可以成为一种令人欣赏的艺术品。字分四声,谐音字多,运用起来灵活多变,也易于使用。用法可简洁而意深,也可通俗如同口语,在语言上易于学习和理解。例如一个“牛”字,就很容易识得“公牛”、“母牛”、“小牛”、“牛犊”、“牛肉”、“牛尾”、“牛车”等与牛相关的一切。不像外国文字,如英文,牛是ox,公牛是bull,母牛是cow,小牛是calf,牛奶是milk,牛肉是beef,相比之下,我们识字就方便。
中国文字的用处很多,除了它自身的功能外,还可以写成条幅、斗方,挂在厅堂里作为艺术欣赏品或装饰品,也可作为艺术礼品,用于亲友交往,用于贺喜。写成对联用为装饰,如门联、楹联、贺联。人们还用对联作为抒怀、赞颂以及幽默、讽刺的艺术手段。例如写给和美的农家:
两个节约能手
一对勤俭夫妻
横批:勤俭持家
清朝光绪初年,昌平等地区灾荒严重,百姓大量死亡。当时李鸿章主政,翁同和任户部尚书。他们无视民瘼,遭人愤恨。有人撰联道:
宰相合肥天下瘦
司家常熟世间荒
李鸿章原籍安徽合肥,翁同和原籍江苏常熟。
在相声《卖春联》里,用的几副对联也很幽默:
别家过年二上八下
我除旧岁九外一中
二上八下是人包饺子手指的动作;九外一中是人捏窝头的手指动作。
有人来讨债,那对联是:
催马拧枪赛霸王之勇来要账
咬定牙关用孔明之计不还钱
在《对春联》里也有很逗乐的对联:
妈妈骑马马慢妈妈骂马
妞妞轰牛牛拧妞妞拧牛(前面的“拧”字读去声)
这种使用灵活、用途宽广、易于习用的文字,在世界上是极罕见的。所以,也因而使中国人在幽默艺术上可以从多方面尽情发挥。
(方成 原题《中国文字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