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连续剧《激情燃烧的岁月》中的石光荣,是老一辈军人的典型形象,孙海英把这个人物演得活灵活现。除了他的大嗓门儿、他的笑,与众不同之外,在他看似粗野、蛮横、霸道的外形下面,并不是象褚琴一时气急所说的“是个冷血动物”,而是有着一颗滚烫的心,有着极为丰富的思想情感。下面就让我们走进石光荣的情感世界。
报国情。石光荣是个孤儿,是党把他培养成了我军的高级将领,他对党、对祖国、对军队怀着极为朴素的情感。他常说,“没有党就没有我石光荣”;“就是死,我也要选择军人的死法,死在战场上”!他把祖国的需要始终放在第一位,新婚燕尔,一声令下,他便毫不犹豫地奔赴战场;边境上每有风吹草动,他都积极关注,并为女儿没能参加“自卫反击战”惋惜:“作为军人却没能打仗,遗憾,遗憾!”当离休的命令下来,他知道再不会有效死疆场的机会时,竟不吃不喝,而后又失声痛哭……。可以说,燃烧在石光荣身上的军人时刻准备为祖国慷慨赴死的革命英雄主义激情,是最为打动人心的,也是这个人物的精神骨架。
老乡情。石光荣是农民出身,对自己的老家蘑菇屯念念不忘,滴水之恩,涌泉相报。面对着曾接济过自己的大婶,他说,“我石光荣一辈子没有向人低过头,但是对婶子你,我得给你跪下”!对自己的“发小”殿文领着三个儿子来“打秋风”,他可以不顾自己老婆的感受,除了吃饭让“可劲造”,还要把老婆的陪嫁——缝纫机也送给他。在他心里,始终是把对乡亲们的态度,提高到“共产党让不让人寒心”的高度来认识的。对农民的那种天然的血肉情感,是他一些“不可理喻”行为的一个思想基础。
战友情。石光荣对自己出生入死的战友情同手足,新婚喜宴上,他喜极生悲,怀念起在青石岭一役中牺牲的战友并以酒相祭的一场戏,让人不禁潸然泪下。为了战友,文革中,他冒着风险将自己原来的警卫员接到家中保护。即便是对“情敌”的谢枫,他也是以其在战场上是不是孬种,来决定自己的爱憎。得闻谢枫壮烈牺牲的故事,他同样悲情难抑,并对褚琴说:我们两个认识得太晚了,如果早一点,我会与他结为过命的交情!
父子情。对军队的热爱以及他固有的偏执,使他向来都认为自己的决定是对的,因此他蛮横地改变了儿子石林考大学的心愿,把他送到了部队,认为只有部队才会把他“砸巴成人”,并将儿子安排在最艰苦的鸡鸣山哨卡。但是他对儿子始终是疼爱的,在地图前,他拿着放大镜对着鸡鸣山的标识发呆;儿子多年不与他通信,中秋团圆之夜他莫明其妙地发火,以及悄悄地偷听石晶跟他母亲谈哥哥要结婚的事等等,这些都是以他的方式,来表现他的舐犊之情。
夫妻情。石光荣和褚琴是由组织上安排的“捆绑”式夫妻,在年龄、文化、生活背景、爱好情趣上迥然有别,因此两人始终在不断的争吵和容忍中过着日子,剧中大部分的戏剧冲突都是在二人之间展开的:对一些生活小节的看法、对待蘑菇屯的态度、对子女前途的认识等等。但二人的结合基础是“英雄爱美人”和“美人慕英雄”这样社会心理的大背景。新婚即别,石光荣叫一声“丫头”,褚琴“嗯”一声,叫两声应两声却没有说出一句惜别的话,便毅然起身,策马驰向战场;即将奔赴朝鲜战场时,石光荣让褚琴看好自己的儿子,“少一根汗毛我揍你”,而褚琴也深情地对他说,你身上已经有十八块伤疤了,“再不能给我添一块”;还有每想和老婆亲热,石光荣都把刷牙声弄得山响等等。这些细节的展示,让我们看到了另一种既吵吵闹闹又相濡以沫的婚姻模式。二人最后相约来世“还接着吵”,也是生活和人物感情发展的必然。
走进石光荣的情感世界,我们发现他的内心是这样的丰富多彩。爱党、爱祖国、爱军队、爱人民,构成了他英雄主义的精神气质;而在家庭亲情上,他的可笑可气又可爱的另一面,则使他有了“人间烟火气”,是这个人物的“血肉”。
(杨新华)
2002年10月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