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次走近你,不知道我在你身边;一次次离开你,才知道你在我心头。”
《望长城》是一部成功的电视片,因为摄制组是怀着对长城魂牵梦系的挚爱之情来拍摄的,就象这片头曲所表达的那样。
与以往电视专题片不同的是,《望长城》不是靠解说词,而主要以现场采录的纪实形式,通过镜头的视觉形象,反映了“长城”的千年沧桑。
在《望长城》里,主持人基本上是以采访者和“导游”的身份出现的,长城本身的变迁、军事功用,长城内外的生态环境、种族和民俗,多是在被采访者的讲述中,在摄像机无所不及的“眼睛”里得到了体现。《望长城》既是“讲古”,又是“论今”。
为了搞清长城的来龙去脉,摄制组东赴虎山,西进罗布泊,片中真实地纪录了主持人进行实地考察、走访专家的情景,以确凿的事实证明:长城从春秋战国时就开始修筑了,经过二十多个王朝,前后两千多年的扩建,全长达十余万里!现在,十七个省市自治区都有长城遗址……。
“雨打那个黑豆叶子稀,为人有几个二十几……”——当年“走西口”的后代唱起了这粗犷、高亢的民歌,让你想起那曾经有过的辛酸岁月。然而,武威吃“月饼”,漠河看电视,裕固族欢快的舞蹈等等,一个个真实可信的场面,又分明让你觉得,长城子孙们的生活,已发生了巨大变化,“走西口”已永远成为一种传说了。采访杨家将的后代,以及对在草原上长大的汉族青年包尔呼一家探亲过程的跟拍,则表明:在新的历史时期,长城再也不能阻隔长城内外各族人民的往来,他们已经从昨天的战争硝烟中走出,化干戈为玉帛,在社会主义的大家庭里,和睦相处,其乐融融。
由于《望长城》是以纪实为特点的,所以,片中大量长镜头的运用,使画面显得真切自然,让你感同身受。无论是对包尔呼一家探亲的跟踪采访,还是表现长城砖的发掘,抑或是对新疆库车汉代烽燧的寻觅,都几乎让你看到了全过程。尤其是王相荣母亲对摄制组依依惜别的情景,让你切实地体会到了大西北人,那象脚下黄土一样质朴的感情。至今想来,她仍象颤巍巍地站在你心头。
《望长城》的纪实性,还表现在它每一集的内容,并没有受题目和主题的约束,看似随意的镜头,往往具有深广的内涵和外延。比如在第四集(上)里,说到长城边的生态环境,镜头对准了一口正在向下挖的“老井”:三十多米,是黄土;五十多米,仍然是黄土。接着镜头转到了别处。而在片尾照应一句:“两个月后,我们回到断桥村,那口井在挖到六十一米时,出水了。”这里就不单单是讲生态了,我们不正是从中体会到中华民族那种不屈不挠的精神气质么?同样,巴丹吉林沙漠深处,那个希望到外面世界看看的女孩子,也会让你想到许多。
《望长城》也存在不足之处。前两集个别镜头过长,事无巨细均入画面,未免有自然主义之嫌;而“解说”过少,没有必要的提示,观众的思想难免游离于“长城”之外,不得要领。后两集则不同,主持人的“话”明显增多,由于采用了“画外音”的处理方法,且话题左右不离“长城”,不仅保持了现场实录的风格,还避免了前两集出现的偏颇。黄宗英那特有的声调,就象古老的长城一样,给人以“沧桑”感,有很强的“穿透力”,既让人沉思,又引人遐想。
《望长城》播完了,它让人们更多地了解了长城的古往今来。但“长城”的故事并没有终结,它将在华夏子孙中,世代流传。这正是:
万里长城万里长 长城两边是故乡
千年干戈化玉帛 烽烟散尽说沧桑
(杨新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