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出处】
车胤，字武子，南平人也。曾祖浚，吴会稽太守。父育，郡主簿。太守王胡之名知人，见胤于童幼之中，谓胤父曰：“此儿当大兴卿门，可使专学。”胤恭勤不倦，博学多通。家贫不常得油，夏月则练囊盛数十萤火以照书，以夜继日焉。
——房玄龄《晋书·车胤传》节选
晋孙康家贫，常映雪读书。清介，交游不杂。
——任彦升《为萧扬州荐士表》注引《孙氏世录》
【译文·故事】
车胤字武子，南平人。他的曾祖车浚，曾任吴国会稽的太守。他的父亲车育在郡任主簿。太守王胡之以善于识才知名，在车胤还是幼童的时候见到他，对车胤父亲说：“这孩子会给你的门第带来旺运，应当让他一心学习。”车胤谦恭勤奋不知疲倦，博览群书多所通达。家里贫穷不能经常得到灯油，夏天的时候就用白绢做的袋子装几十只萤火虫用来照书，在学习上夜以继日。
晋代孙康家里贫穷，（晚上）经常用雪的反光来照明读书。清正耿介，不随便与人交往。
【释义·点评】
练：白绢。
“囊萤映雪”分别讲了两个人夜以继日勤奋读书的故事，这两个人都是晋代人。“囊萤”说的是车胤用白绢做的袋子放进去萤火虫用以照明读书；“映雪”说的是孙康在冬日的晚上靠雪的反光以照明读书。两个人都是家里贫穷，买不起灯油，可为了读书才想出这样的法子。我想，车胤的法子或许是可行的，因为萤火虫集得多了，其亮光是能照得见书上的字的，因为古书字号偏大；但孙康靠雪的反光来照明读书，我总觉得有点不靠谱，即便在有月光的夜晚。
事实究竟如何，无须深考。在我们的传统文化中，从此“囊萤”和“映雪”就成为勤学苦读的典故，在诗词等文学作品中，常常二者并举连用为“囊萤映雪”、“聚萤映雪”、“聚萤积雪”。运用举例——南唐·李中《送相里秀才之匡山国子监》诗：“已能探虎穷骚雅，又欲囊萤就典坟。”明·无名氏《玉环记·皋谒延赏》：“灯窗辛苦十余年，刺股囊萤自勉旃。”元·施惠《幽闺记·书帏自叹》：“十年映雪囊萤，苦学干禄，幸首获州庠乡举。”欧阳予倩《馒头庵》第四场：“儿须要体父心攻书上进，讲学问须得要映雪囊萤。”《北史·隐逸传·崔赜》：“未尝聚萤映雪，悬头刺股，读《论》唯取一篇，披《庄》不过盈尺。”元·关汉卿《玉镜台》第一折：“一个白发书生无伎俩，一年一度等选场，守着那聚萤积雪看书窗，几时得出为破虏三军将，入为治国头厅相？”
或作“萤窗雪案”，也省作“萤案”、“萤雪”。例句——清·沈曰霖《晋人麈·诗话·花字韵诗》：“萤囊频替火，雪案惯堆花。”元·王实甫《西厢记》第一本第一折：“暗想小生萤窗雪案，刮垢磨光，学成满腹文章，尚在湖海飘零。”明·高明《琵琶记·孝妇题真》：“我相公虽居凤阁鸾台，常在萤窗雪案，退朝之暇，手不停批，闲居之际，口不绝吟。”萧乾《一本褪色的相册》六：“倘若我很勤奋好学，萤窗雪案，拚命追赶，说不定也能填上些空白。”五代·刘兼《倦学》诗：“百氏典坟空自苦，一堆萤雪竟谁知。”宋·辛弃疾《菩萨蛮·送曹君之庄所》词：“圣处一灯传，工夫萤雪边。” 元·王逢《泊龙湾》诗：“十年萤案书连屋，八月龙湾浪拍天。”元·柳贯《次韵答乡友吴立夫见寄》：“马鞯从幸日，萤案洁餐辰。”柳亚子《毛主席招谈于红岩嘴办事处》诗：“与君一夕肺肝语，胜我十年萤雪功。”
（杨新华 译评）
